翊歌🕊️

“我渴望有人至死都暴烈的爱我,明白爱和死亡一样伟大,并永远站在我身边。我渴望有人毁灭我,并被我毁灭。世间的青情爱何其多,有人可以虚掷一生共同生活却不知道彼此的姓名。”

【hpss】碎冰蓝的冬日时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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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后if/总有人历经千难来爱你

  

  第一场大雪压下来了的时候,哈利与斯内普正窝在家里的壁炉旁,哈利向窗户外望了眼,万分庆幸自己早在几个月前就将小院里的草药都移栽到了屋里,要不然…哈利又低头看了眼正被迫窝在自己怀里,面色苍白、鼻子高挺的男人,他此刻正睡着,难得惬意的、没有防备的睡着。然后哈利将下巴贴在男人的发顶,那黑发褪去了一些草药的味道,现在和他头发上的味道一样,那让他有种诡异的满足感。

  斯内普没睡多久,但屋里温暖的气温让他难得的想要再窝一会,更何况他的耳边正响着男孩年轻有力的心跳,像是催眠一样,安稳的跳动着,让他不由得想起一些事。他不情不愿的抬头,正对上男孩那双绿眼睛。

  不过刚20左右的男孩,现在的容貌却显得将近30岁。斯内普不由得皱皱眉。事实上,他对于曾经那段记忆完全来自于哈利,投注于冥想盆中,看到了他完全不知道却只与他有关的记忆——他被纳吉尼咬死,在黎明到来之前。

  可他活着,脖子上也没有疤痕,他的记忆就是在那条蛇扑向他的那一刻,哈利·波特,伟大的救世主,突然出现,将他带离尖叫棚屋。

  是的,哈利·波特先生,用时空转换器,不止一次,据斯内普所知不止一次,但哈利从不愿意告诉他是多少次,穿越到那个至暗的夜晚,拖住他要去见梅林的脚步,将他从地狱拉出。因为逆转时空的副作用,原本的时间在哈利身上叠加,偷走了他近10年的岁月,虽然哈利本人并不在意。

  然后,斯内普看到了哈利的记忆,甚至感受到那些声嘶力竭,绝望、痛苦,他不知道为什么,直到哈利·波特在战后恳求他公开有关于他和邓布利多的秘密,那些他本想带进坟墓里的东西,他才意识到,在原本的故事线中,哈利知道了一切。

  当然,在了解事情的经过之后,他就将他毕生基本上所有能骂出来的东西全都甩给了那个鲁莽的救世主,后者可怜巴巴的挨了三个多小时的骂,然后在他稍作休息的时候还推给了蛇王一杯热腾腾的红茶,“西弗勒斯,你先喝口水再继续。”

  “……”该死的。

  有什么东西被打破了。斯内普仿佛听到自己某些东西破裂的声音,那在莉莉死后仿佛就再也没有跳动的心脏,因为哈利·波特的原因回转了温度,重新的跳动。他收起了他的毒牙,在再次看见那双翠绿色的眼睛的时候,他第一次,没有想起莉莉。

  所以在战争结束之后,他们两个就毫无留恋的离开了巫师世界,回到麻瓜世界过起了自己的小日子。谁都没对谁说过爱,但是两个人彼此心知肚明。多次穿越时间的哈利,早已褪去了年少时的鲁莽、天真,带着他一半斯莱特林的血统,走向稳重、成熟,而且斯内普不得不承认,他该死的可靠并足够耐心,迫使斯内普也趋向柔和,在他看到那些格兰芬多闯进他的家的时候,第一次的,破天荒的,没有第一时间骂出口,如果忽略他十分难看的脸色。

  现在他们的家有点像戈德里克山谷,但又完全不同。田园式的颇有浪漫主义色彩的山间别墅曾一度引发格兰芬多们的惊叹和羡慕,这时候马尔福一家就显得端庄多了,虽然斯内普无情的拒绝卢修斯关于给屋子添加任何金装饰物的建议。

  山林间足够幽静,只要那群巨怪们不来,斯内普就完全可以将自己浸入魔药世界,虽然没多久就会被某个家伙拖出来。夏天的时候就更好,他们会在夕阳落去的时候,踩在草地间,种下一些草药种子和花的种子。一次马尔福家的猫头鹰送来了碎冰蓝玫瑰的种子,斯内普很惊讶哈利对其产生了极高的兴趣。

  等到7月份中旬的一天下午,哈利兴高采烈的走进屋子,拽着斯内普跑进了小院。是的,蓝玫瑰开花了。斯内普眯着眼睛看了眼哈利的笑脸,不自觉的撇开了头。

  “我给你的希望是星辰大海,蓝玫瑰的花语。别告诉我,西弗勒斯,你不知道。”

  金发贵族相当愉快的语气在斯内普耳边响起,他不知道,当然,但是哈利知道,他肯定知道。

  现在,虽然已经入了冬,但是在一些小咒语的保护下,细口花瓶里的一支蓝玫瑰还新鲜的绽放。

  

  “西弗,看够了吗?”相当愉悦的语气让斯内普从诸多回忆里回神,大脑封闭术似乎已经被遗弃了很久,以至于他可以放任自己偶尔胡思乱想。但是那声音里的意味相当的欠揍,于是他一手抓到某人的腰上狠狠地拧了一把。在听到一声痛呼之后,斯内普觉得今天真是美好的一天。

  窗外的雪大片的落下,比霍格沃茨的似乎要慢一些。何况斯内普很少关注雪,哈利也是,在三年级之后,生活的主调放在对抗伏地魔身上,并没有心情放在这些上面。

  但现在有的是时间。

  “家里的日用品快用完了,西弗。”哈利略委屈的捂着腰,看着怀里的爱人蹭出来自顾自的换衣服。等到换完衣服,斯内普看了眼还在床上耍赖的某人,挑了挑眉。

  “怎么,波特,不准备一起去?”

  于是斯内普又收获了救世主的一个猛弹起来的拥抱。

  他们走进伦敦的商场里,斯内普的脖颈被高领毛衣遮盖着,这只是他的习惯。他习惯将自己的每一寸都裹在衣服里,这能给他带来安全感,而这种习惯已经保持了30多年。

  斯内普推着推车,半长的头发快到肩膀,每一步路都相当优雅,麻瓜的服饰也挡不住他在霍格沃茨里的气势,他正努力忽视一直盯着他脖子看的年轻人,然后在一个隐蔽的拐角处,他拽住了哈利。

  哈利没有说话。但是斯内普看见了。

  “哈利……”他很少称呼教名,但是他想他现在需要,“你知道的。”他拉住那双紧紧攥住的手,然后看进他的眼睛里。

  “我就在这。哈利,我在这。”

  年轻人的慌乱和紧张,包括那种深深的恐惧影响了斯内普,他终于,试着抱住他,拍抚他的后背。战争给这个男孩的创伤是永久性的,光是他执着于时空转换器,斯内普就能明白男孩的心思。没有人比他狂妄、自大、不要命。

  也没有人会像哈利一样,试图挽留斯内普的灵魂。

  也许过了几十分钟,也许过了更久,斯内普觉得腿有点麻,他忽视掉了身边所有麻瓜们的目光,尽他所能,用尽他所有能做的,不知道是否能被称为温柔的东西,终于让这个男孩稳定下来。

  然后他拽着男孩的衣领,吻上了男孩还有些颤抖的唇。这件事可能是他这辈子做的最胆大的事,男孩没有迟疑多久,他迅速的掌握了主动,像他一直以来所做的那些。

  “我想,波特先生终于恢复正常了?”斯内普有些气喘,耳朵烧上来的热度让他非常不悦,但是男孩一下变得神采奕奕。不,不是男孩,他不得不承认,他已经是个看起来相当成熟的男人。然后他真的像是落荒而逃,哪怕他都没意识到他跑进了糖果区。

  接下来的时间,斯内普再也没跟哈利说上一句话,任由他将食品堆满整个推车。哈利的讨好技巧相当娴熟,斯内普也许还有些羞赧,但也渐渐缓和下来。等他路过一面镜子的时候,他想,是不是下次他可以换一件低领衬衫,鉴于波特先生容易被刺激的大脑。

  

  等到他们从商场里出来,雪还没停。但是麻瓜们并没有因为下雪而缺少热情,大街上仍然有许多的人,还有孩子们在打雪仗。他们小心的躲避着孩子们乱扔的雪球,在不那么混乱的街道上,哈利空出来的手环住了斯内普的腰。

  他们经常这样,哈利喜欢,他觉得有种踏实感,当脚踩进雪地里发出咯吱声时,哈利有种能相携到老的感觉,而那一定会发生。他曾比他的爱人年轻20岁,他不懂他,他讨厌他,他恐惧他,后来他发现他想念他,怨恨他,深深爱上他。在他不懈的努力下,他成功的将年轻差缩短了10岁,很多人骂他,斯内普也骂他,但是他还是那么做了。斯莱特林擅长错过所爱之人,但格兰芬多不会。

  他要跟他一同踏进坟墓,而不是只能面对着墓碑痛哭流涕,即使在原本的故事里,斯内普都没有墓碑。

  保暖咒的作用下,他们走的不算急切。在烟火气里,总能有些温暖在。斯内普惊讶于自己的感受,但又很快坦然,他身边正有太阳。走够了他们就幻影移形回他们的小家,哈利·家养小精灵·波特先生会准备晚饭。不是斯内普不帮忙,实在是他已经不知道炸毁了多少个锅。

  谁想得到呢。从不会炸坏坩埚的魔药大师,在厨艺上一窍不通。哈利一想起被精湛的刀功片成的1毫米鱼肉薄片,就一阵恶寒。谁也没办法把食物当成魔药材料来处理之后还能愉悦的享受食物的美妙。于是在温饱问题上,哈利就再不允许斯内普进入厨房,而斯内普也很坦然的接受了。

  晚饭是牛排和意式浓汤,哈利的手艺相当不错。同时斯内普也怀疑为什么哈利炸不坏锅却会在魔药课上表现的一团糟。

  于是,实践证明了一条真理:厨艺和魔药是完全不同的两个东西。即使他们的原理是一样的。

  

  没有人会不爱这种日子,但是他们不能一直这样过下去。在斯内普的强烈要求和建议下,哈利重回傲罗司任职。他本人的说辞大概是,在原本的时间线里他已经当了两年傲罗并觉得十分无趣,但是这没有动摇斯内普的决定,他亲自给金斯莱致信,一脚把哈利从壁炉踢到了傲罗司。

  于是哈利悲催的成为了一个朝九晚五的打工人,尽管他家境殷实地能买下傲罗司,就算他买不下,斯内普的魔药也买得下。他虽然不满,但还能理解斯内普的想法。他还是个年轻的,就算不年轻也是正值壮年,斯内普希望他能有他自己的事业,不绑在另一半身上,走他自己的,未和斯内普交叉的那部分人生。

  而斯内普也有自己的事做,他的魔药,他的一切。偶尔他会在米勒娃的邀请下光顾霍格沃茨校长室,与那位画像中的智者老人聊天。他们中的所有人都不知道那条原本的故事线,又或者说他们的记忆被篡改了。但是邓布利多没有,因为他是画像,他记得一些事,而对于哈利和斯内普在一起了的事实,他感到非常开心。

  “那阵子哈利可真够萎靡的,就坐在这,盯着你的画像。哦,你不知道,这之前有你的画像,但是是空的,毕竟你什么也不肯留下。”

  斯内普听着老人讲述那些他不知道的故事。一边觉得恍如隔世,一边又觉着扑朔迷离。

  “而且,不得不说,西弗勒斯,你今天的装扮好看极了。”忘了说,斯内普今天犹豫了半天,还是脱下了他的黑袍,穿了件米黄色的羊绒大衣,因为他答应了在晚上去接那个可怜的救世主下班。虽然他十分认可哈利去工作,但是这不代表他认同傲罗司压榨劳动力的行为。所以他时不时地就被请求去接他下班,大概是碍于他那独特的气质,救世主每次早退时都没有听到任何质疑的声音。

  但对此罗恩却不那么觉得,他看见他的好友在奔向不远处的前教授的时候,侧身对同事说了句,“你也觉得他是来秀恩爱的,是吧。”

  格兰芬多的精神大概就在于此,他们总能很快适应各种情况。虽然韦斯莱先生在听到哈利跟斯内普在一起的时候差点惊掉了下巴,但是很快他就说服了自己,现在已经完全习惯了这样的日子,他的妻子格兰杰女士也是这么觉得的。

  

  麻瓜世界,他们都并非热爱,毕竟童年的遭遇让他们无法释怀,可巫师届用鲜血换来的和平却更让人不能接受。哈利多年被笼罩在这种阴影当中,当他走在群众面前,被救世主的光环笼罩,他觉得无比恶心。不过那对于他来说已经算不得什么了,或许他可以欺骗自己那是一场梦,慢慢的也就当真了。好在他曾用他的十年去换回一个人。他觉得值得,那便是值得的。

  此刻那个男人面无表情的等他,但更让他惊讶的是那件米白色的羊绒大衣,哈利还记得那是上个冬天,他们在麻瓜专柜前争执了很久,哈利赢得了胜利,于是黑色不再是斯内普的代表色,就像他的人生,不再游走于黑暗之中,开始有光,有色彩,有一切。

  哈利快速的跑上去握住男人的手,熟练的揣进自己的衣兜里,那只手细长的,没什么肉,但现在被保养的很好,少了些魔药的侵蚀。哈利仿佛闻到了那萦绕在指尖的草药香。

  他们也试图养过宠物,但是最后往往不了了之,在某些方面斯内普先生是有一些洁癖在的,除了对魔药。他无法忍受到处乱飞毛儿,而且某犬科动物的傻样让他想起了哈利的一年级,于是就更无好感。哈利对此没有什么反对,海德薇的死一直让他无法释怀。

  

  在过于漫长而寒冷的冬季,斯内普手中马克杯里的热饮从咖啡被换成了红茶。家里的地板也铺上了一层厚厚的毛毯——鉴于救世主先生从不会把他的脚好好的塞进拖鞋里,现在好了,他们都可以放弃拖鞋,光着脚在客厅踩来踩去,甚至还能让地面代替沙发的功能,多么懒散,但又那么舒适。斯内普前40年的时光从来没这么做过。

  难得的,斯内普捧着红茶,穿着黑色的睡衣,光着脚,倚在厨房的门框上看着男人将托盘塞进烤箱。仿佛他的身高一下子窜了起来,肩膀也宽阔,区别于斯内普曾经因营养不良瘦骨嶙峋的身体,哈利的营养显然在霍格沃茨而被追加回来,现在非常健康,肌肉密度也很不错。

  “西弗,你最近的溜号次数真的有些多了,在想些什么?”哈利已经走到斯内普面前,一手托着烘焙好的饼干,一手自然的搂住魔药大师的腰。

  “没什么。”

  后者挑了挑眉,把托盘伸到人面前任人拿了块饼干,顺便等着人在品尝之后做出一番评价,“看来某人终于要放弃他救世主的头衔,准备当个称职的家养小精灵。”

  哈利将托盘放在茶几上,然后相当连贯,接近完美的将魔药大师压进沙发里,“是吗?可我会的家养小精灵可做不来。”

  魔药大师已经完全习惯年轻人的举动,不能否认,哈利十分爱粘着他,虽然他们大多数时间各干各的。

  斯内普有一件礼服,忘了是哪个纪念日哈利送的礼物,他总是花费很长时间在挑选或自己手工制作礼物上,总之,那件礼服完美的勾勒了斯内普的腰线,这说明哈利用手丈量的能力不差,黑色的暗纹颇具斯莱特林风格,配上那条额带,将齐肩的黑发扎起来,就能将下颌骨完美的展现出来,再加上那个独一无二的气质,倒是有点像那家铂金贵族,哈利想到那就十分不爽。

  “西弗,圣诞节的时候你会穿那件礼服的对吧?”

  斯内普看着男人,半挑起眉,“我假设我有机会拒绝。”

  “不,你没有。”

  

  哈利还是时常做那个噩梦,在尖叫棚屋流血致死的双面间谍。但是当他睁开眼,梦中的男子正安然躺在他身边,他的恐惧就随之消散,慢慢的被平和取代。

  没有什么比现在更好了,

  西弗勒斯·斯内普,

  他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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